御小希

喜欢唐昊,也喜欢和唐昊在一起的孙翔。

【澄羡澄】曰归曰归 - Day 1

票圈活动,投了50r。

据说坚持21天你就能收获一个好习惯……和你的50r加分成。

以下,我17年小号的脑洞,艰难复健。


曰归曰归

1.

"他舅舅是我,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后来很多次,魏婴都是笑着想起他和江澄重逢时的这第一句话。

 

世事难料,当时的魏婴可不知道他还能有机会再和江澄同桌而食,同塌而眠,而且还能得如今的江澄屈尊亲自照料,真是,再惊悚不过!

当然,这样惊悚的日子有些小困扰也是正常,比如...

 

一声舅舅哽在喉头,吱呀的推门声尚在耳,金凌已经心念百转。

这人,忒不要脸了点。

那个背朝自己伏在江澄肩头,衣衫不整,身子微微抽搐打颤,好似无骨的人可不就是那个死疯子么,而自家舅舅虽然神色不佳满脸不耐,却竟然也没有把人推开。

 

只能说金凌来得太不巧,早一分他能见识某人十八般撒泼耍赖,晚一分他能欣赏他舅舅又进一步的鞭术,偏偏,他推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舅舅...”略一犹豫,金凌还是开口了,他必须要说,“这人,他救了我,在行路岭,我,我被...”

“是么,那可是真该好好谢谢人家了,”江澄咬牙切齿打断,“明日一早我们便回莲花坞,这样大恩,要好好设宴款待才是,可不要让人家说我们失了礼数,对救命恩人招待不周。” 话这样说,手下却干脆利落,一把将越发狗皮膏药的人从身上撕下去,拎着领子直接丢到床上,金凌那什么眼神他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对魏婴的气又多了两分。

 

懒得多做解释,三两句话把金凌打发回去休息,关了门江澄的怒气不再收敛,微眯了眼睛,沉声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说?”

目光有如实质,将魏婴未出口的胡扯尽数堵了回去。相顾无言,半晌江澄却笑了,微微摇了摇头,开口道,“这么多年过去,你还真是一点没长进,不知悔改。”顿了顿,又吐出三个字,“魏,无,羡。”

三个字,把还打算嬉皮笑脸的人钉在原地,他装疯作痴,他撒泼打诨,就是不想听到这三个字。他不愿,不想,也不敢听这三个字从江澄嘴里说出来。

“魏无羡已经死了,你再清楚不过。”他索性坐起身来,言语间嬉笑轻浮犹在,目光却沉沉的和江澄对视。“听说,可还是江宗主大义灭亲,亲自带着人攻上那乱葬岗的。”

起身向前两步,“我还听说,江宗主这一十三年日日不休遍寻南北,杀尽妖邪鬼修,只要那魏婴魂飞魄散。”站定,目光仍是与江澄相接,一瞬不瞬。

江澄不闪不避,市井传言也好,仙家秘传也罢,他这许多年左右听了不少,早是百毒不侵,更何况,更何况那些流言也并不全是妄谈。“当然,我只恨当年道行太浅身手太慢,竟只见到那魏无羡被万鬼反噬,不得亲手诛之。”他盯着魏婴,一字一句,仍是咬牙切齿。

太久太久了,这么多年过去,那个锋芒毕露的少年他早已经不再是了,他的一言一行固然是新鲜的,却早已染上深深的暮色,这样又怒又气又想大笑的心情他太久太久不曾感受过了。

他竟敢说魏婴已经死了,他竟敢不承认,可他怎么可能不是魏婴。

他是魏婴。

他是,魏婴。

 

两人站得太近,前一刻江澄似乎怒气冲冲的抬手想要抓住魏婴前襟,后一刻却一口血溅了上去。

他终是把魏婴推开了。

2.

魏婴被江澄一把推开,半个身子撞到床栏,正捂着腰呲牙咧嘴,抬眼却见江澄拇指轻抹,似乎想将唇边血迹蹭去,神色冷厉,唇色也越发鲜红,眼底更是灼灼的像烧着一团火。魏婴咧嘴,这样恨么,什么仇怨这些年过去也都该淡了吧。人死灯灭,他已经用命偿了前债,甚至身首异处不得全尸,便有许多恩怨也该尽数随着他身死化去了,难道这一朝还阳江澄真要将他挫骨扬灰,让他魂飞魄散不得超生才肯罢休?

 

“若我是魏婴呢,你要如何?”挑衅的话方一出口便被截断。

“你给我回莲花坞,我非要你,要你跪在祠堂跪上一天一夜。”江澄斜眼看看门口,又把目光收回,“这里外都是我江家门生,连客栈都是江家分号,别白费心思。”

撇嘴,魏婴放弃,果然有钱有势了不起,威胁人都这么横。

“哼,”明显看穿他的腹诽,被抓着领子又拉近一分,“老实待着,也别指望这次还有什么含光君来救你,哼。”

 

眼前是江澄放大的脸,明晃晃的威胁挂着。魏婴这才仔细看了江澄,眉眼依稀还有旧时的影子,只是那横眉怒骂的少年神气再也不见,恶狠狠的威胁出口都一个样子不变。

真凶。魏婴有些可惜,以前每一次某人气的跳脚时那圆睁的杏眼绯红的双颊总让他心情大好,闲及无聊也想那个什么世家子弟排名究竟是哪家姑娘传的,莫不是瞎了眼不成,披麻戴孝的老古板教出的小古板有什么意思,总不如我师弟好。说与江澄听就只能换来一顿好骂,少时的魏婴也不上心,转眼就又琢磨出些个什么新花样,左一个好江澄右一个好师弟的撺掇着人同他一起疯去。

勾肩搭背,影子拉长纠缠,多亲密。

不是同江澄没有过更亲密的接触,幼时同寝同浴,少时亲昵调笑,也曾趁人不备颊上偷过一个吻,只是后来那人却再不肯让他走近半步,每一次的见面都是冷眼冷语开场,大打出手作罢。

念及此,魏婴也有些意冷心灰,上辈子他方身死,江澄的冷斥和各家子弟门生的怒骂犹在耳边,睁眼却已是十三年后。原以为逃得浮生一身闲,可究竟有什么是能逃过的。

 

心里意兴阑珊,面上就乖顺了许多。看他这样江澄也没再多说什么,威胁人的话说完就甩门出去了,大概还有什么事情交代。

魏婴侧耳听得人下楼,囊里掏出一个小纸人,咬破手指将血点上。倏忽,那小人就活了一样,挣扎着爬了起来,好像睡了很久,做工粗糙的胳膊腿都有点僵硬。魏婴撇嘴,不甚满意,不过当下也没得挑,手指转转小人就奔着门口过去,动作倒是看着越发流畅了,魏婴无语,是个胆小鬼?

没工夫儿揣测鬼性,随手掐了个决将纸人附在门上,三下五除二的将衣衫褪尽,别误会,他可没兴致同江澄搞什么抵足而眠秉烛夜谈的,实在这身衣裳太招人了点,黑衣短打虽然低调,可也架不住这左扯右划的,再搁泥地里滚滚就能跟路边讨饭的去抢地盘了。想到这,魏婴抖了抖,唔,虽然比起被江澄抓住这也是个好主意,可既然要跑么,那当然要谋定后动。

 

附身的这具身躯,灵力低微就罢了,还不好好吃饭,怎的比江澄矮了这么多,面对站着还没感觉什么,这衣服一穿上立马分明,还好江澄这次也是为了行事方便带的都不是什么繁琐的袍服,魏婴捡了两件胡乱套上,倒也还算周正。

窗上下的禁制是江家的法诀,自然难不倒他。三两下翻出窗外,还没感叹一下春光无限好,魏婴立马就后悔了,什么叫流年不利,什么叫出门撞鬼。

 

一紫一白,大鬼小鬼。

 

“哈,哈,天气不错啊,你们继续,你们继续。”眼神交会,魏婴挣扎。

本来江澄提到含光君,魏婴还觉得就他跟蓝湛的交情,除了相看两厌还有别的?开什么玩笑!现在?现在他是真的想把蓝湛当救命稻草抓了,谁站在江澄对面,谁就是他的救苦救难观音娘娘。

不过那身白衣玉带云纹抹额怎么看都没人气儿也是真,想想蓝湛那张禁欲脸配上观音的翘指拈枝,魏婴就有点没法直视这个一身正气的含光君。逃都不及,一边却又分神东想西想,脑子转的飞快魏婴也只好承认眼下只有见招拆招。不过,撒腿跑那是来不及了,一步一步想往观音身边挪嘛,那也是不可能的!

 

脚步还未挪出半个身位,登时紫影一闪,魏婴就被紫电缠了个结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半声就被扯着往江澄身边拽去了。阻拦不及,蓝湛立时拔剑出鞘,要逼得江澄放手,江澄又怎肯,一手抓着魏婴,另一手三毒也抽了出来,一蓝一紫,两道光影交缠,两人竟是直接过起招来。

出手便未曾留有余地,两人皆是以十分灵力相较,剑身相触,灵剑浅淡的光华便骤然凌厉起来,你来我往间,竟在白日也划出熠熠星芒。仙家剑法多华美,魏婴少时觉得无用,练这样的剑法是务求杀人取命也要仪态万千?只这时在这二人手下,若不是被拎着乱飞,魏婴也想叫一声好,只是显然,这两个仙门大家根本没有考虑过他,被扯来拉去甩的七荤八素不说,剑气灵力鼓荡,他浑身的气血都在翻腾,显然这个比肉体凡胎好不了多少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样近的交锋。

单手持剑,本就吃亏,江澄又不肯放过魏婴,屡屡受制,一时便落了下方。蓝湛步步紧逼,一招快过一招,剑上流光飞舞,直逼得江澄无暇他顾举剑回防。

“嗤”的一声,魏婴睁大眼,竟是江澄拼得被刺穿左肩,也要将剑送到蓝湛颈下。只可惜,还未到达去势已弱,再无法更进一步。

 

“江澄!”魏婴大喊,一把攥住了眼前的避尘,唯恐蓝湛再多用力一分。

 

3.

丝毫不顾及肩上伤势,江澄收剑回鞘,紫电早已化为指环回到右手。很好,也不用蓝湛开口了,就势放人,似乎他也确实该这样做。只是这算什么,他是戏文里强抢民女的恶霸吗,现在英雄来了,戏演到这里他也合该退场了。

 

江澄想笑,好一个含光君,白衣玉带,长身鹤立,当真英雄。

 

魏婴,魏婴!真是好的很!

 

 

 

江澄收剑,蓝湛也不多取,收势而立,神色仍是淡漠一片,面上不露半分喜怒,只略过染血剑锋眉头微蹙,反手执避尘于身侧。

 

“过来。”蓝湛道。他与江澄相对,话却是说与魏婴。

 

魏婴不动,只看着江澄。那人一双杏眼,是随了虞夫人,怒时圆睁,眉毛一挑便平添三分刻薄,喜时带笑,若春水破冰,又娇俏的凌厉。

 

江澄并不常笑。他生的秀气,眉眼随了母亲。年纪小时人还未长开,家中有客至时跟在江厌离身后,常得各家女眷打趣,好一个俏生生的小娃娃,笑起来更是好颜色,直把姐姐都比下去。

 

后来年岁渐长,魏婴便很少见江澄笑了。家中门生偶有拿他颜色说话的总得他一顿好打,一来二去的,就只有魏婴敢出手捋虎须了。管江澄拧眉怒斥还是拳脚相加,魏婴是不怕的,大不了白日衔花献媚,寢时回屋扒门板呗,反正江澄最后总不会忍心放他睡门外。

 

他在等江澄开口。

 

若说要走,现下是个好机会,他和蓝湛没有冤仇,含光君风光霁月,既出言相邀同行除魔,一路必然相护,便是现下反悔丢手离去想来也不会阻拦加害,只-要离了江澄,这天宽地广的,哪里去不得。

 

只是,只是纵使天宽地广,能沾上亲戚故友四字的,也只有一个江澄了。

 

罢,罢,罢,流水落花春去也。

他和江澄早已恩断义绝,便是有故,那故也是故仇旧怨吧。

 

“江澄”,魏婴顿了顿,改口道,“江宗主,在下虽修鬼道,却也实乃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习之,并不存害人之心。”

一句话,半真半假。

他当年入乱葬岗,习鬼道三月而出,确实是情势所迫并无他选,他是没有存害人之心,他只是选了十倍奉还。杀人者,人恒杀之。万鬼分尸,是那些人的业报,也是他应得的归宿。

再难的话在心头喉口滚上几遍也能顺溜了,再开口,魏婴似乎连面上的几分为难也不剩了,他道,“江宗主,可否放在下离去呀?”

眉眼弯弯,语调轻快,如顽劣的小儿在就外出玩耍讨价还价要再晚归一刻,江澄明知他在睁着眼说瞎话,可他无法,狡辩的话,只要魏婴想,他从来不可能赢过。

打不得说不过,这人还要向他讨一声应允,呵,无赖至此,果真魏婴。

 

他偏不要魏婴如愿,想光明正大离去,他偏不许。

 

三毒脱手,满意的看着魏婴变了脸色扭曲着扑过来,淡紫的衣衫瞬间染成深色,再看不出纹路,江澄想伸手去摸,这衣裳是他惯常穿的,可他忽然想看看那莲花的暗纹是否在心口熨帖,眼前一片模糊,是失血过多,他有些恼,蓝湛下手半分不留情,不过真好。

 

 

 

 

4.

第二天一大早金凌就来敲门,大概是昨日有了教训,听到江澄出声方才进去。

绕到里间见江澄并没有起身,金凌奇道,“舅舅你今日怎么起的这样迟,不是说好一早便回返云梦么。”

他本是来喊江澄一同去用早食,清河处北地,没有吃早茶的习惯,不过地道的胡辣汤是远近闻名,他同云梦待惯了的,嗜辣,这汤食颇得他心,每每来清河便要来上一碗。江澄对吃没有什么偏好,不过这种小事,总是由着他的。

 

两步走到床前,金凌才发现江澄何止是不对,简直气色都差的要死,眉头紧拧,嘴唇抿得发白,颧骨上却染着两抹艳色,迟疑了一下,金凌还是开口询问,“舅舅,你,你是不是不太好。”

江澄哼了一声还未作答,背后却传来一道促狭的声音,“怪我怪我,睡相太差,昨夜和江大宗主争被子不说,还差点将人挤到地上。”

金凌猛的回头,见鬼一样在江澄和魏婴中间扫了个来回,魏无羡逮着朝他眨了眨眼睛,脚下却不停,一路从门外小跑过来,砂锅刚放在桌子上便捏着耳朵跳起脚,口里吱歪着烫死了一类的话,江澄翻了个白眼却没有出言嘲讽。

金凌咽了下口水,不是馋的,吓得。这莫玄羽在金麟台名气可是不小,他本来念着此人救了他一命想给他认回金家,谁知这人竟好不要脸,这么短的时间,又是勾搭含光君,又是扒着他舅舅,要命的是舅舅竟然还颇受用,那莫玄羽盛了一碗粥,吹了吹要喂,舅舅也就着他手吃了下去。

 

被直勾勾的盯着,江澄自然不会无知无觉,一碗粥就着魏婴的手吃了两口便接过来,金凌从来没有见舅舅这样慢条斯理的吃过一碗粥。

江家只他一人撑着,往常过去莲花坞小住,就是午饭晚膳时也常有人来报,虽不至于握发吐脯,却也是从来没有放松过,一十三年,无一日不是殚精竭虑,为江家,为云梦,为他金凌。

好似独不为一人,江晚吟。

 

与砂锅相配的小碗并不大,几匙下去就见了底,金凌一番话也在嘴边滚了又滚,趁那莫玄羽背身去收拾碗碟,终是下定决心一般咬了下唇,正欲开口,却见江澄拧眉盯着那莫玄羽的背影,眼里没有丝毫浮于外的感情。冷然的目光让金凌一瞬有些无措,茫茫然寒意有如实质一般攀附而上,即使江澄从未对他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微不可察的对他摇了摇头,江澄一脸的不耐,是这许多年来金凌最熟悉的神色,一瞬间舅甥两人几乎心意相通。

"一大早就这么冒冒失失的,成什么样子。"

 





5000翻篇。




 

连续上了两个星期班,昨天临走又通知我接着加班。

我年纪不小了,加班费已经打动不了我了。


需要一点魔法。



评论(5)
热度(102)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御小希 | Powered by LOFTER